到了80年代中后期,“寻根”思潮和“乡土”情结的出现,对于民族舞的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此时的寻根,不单是寻地域文化之根,更是寻民族文化之根。正如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所说的:“文化是依赖象征体系和个人的记忆而维持着的社会共同经验”。以张继钢的《献给俺爹娘》为例,“透过生活来凝视秧歌,透过秧歌来观照生活……由对农民现实情感的铺陈,上升到对传统文化的怀乡象征”。此时,包括《乡舞乡情》《献给俺爹娘》等在内的民族舞蹈创作,从个体感受上升到民族记忆,已经突破单纯的风格呈现和形象塑造,成为“寻根”思潮中的典型舞蹈现象,带领中国舞蹈创作逐渐走向深刻与崇高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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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现代观念——解构与重构
伴随着中国现代舞在90年代如火如荼地发展,现代舞的观念意识和创作手法也直接影响着其他舞种的创作。以学院派民族舞创作为例,现代意识和技法的鲜明体现集中出现在90代中后期,其中尤以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以下简称民族民间舞系)96届的毕业演出《我们一同走过》最为突出。针对于民族舞创作本身,学者们称其为“现代主义解构”。时隔两年之后,民族民间舞系98届毕业晚会《泱泱大歌》包括了广场、教室、剧场3个不同的空间,以“点、线、面”交织、串联的方式,诠释了当代人对汉族舞蹈的全新理解。
从“元素提炼”到“以动律为中心”再到“动作解构”,学院派民族舞创作从超越民族间的边界到超越舞种间的边界,颠覆了人们对民族舞创作的固有印象,而在审美判断上对民族舞当代样貌的重塑甚至已经超越了对于地道风格的追求,学院派民族舞创作对于民族舞蹈的解构、重构,直接影响着新千年以后民族舞蹈的创作样态。
以新世纪之初问世的舞蹈《一片绿叶》《出走》为代表,民族舞元素加之现代舞技法共同表达出当代人对于故土和生命的态度。与《我们一同走过》类似,这两部作品一经问世便引起舞蹈界的轩然大波。支持派认为:现代技法的融入为传统的民族舞创作注入了新鲜的活力,打开了一条崭新的通途,使作品更加符合当代审美;否定派则认为:如此创作在本质上偏离了民族舞应该坚守的韵律风格,已经不属于民族舞蹈的范畴。裹挟于不同的反馈之中,民族舞创作的脚步始终未曾停歇。
4、传承与创新——“传统”与“当代”多元并行
近年来,对于民族舞的研究,开始更多地从人类学、民俗学、民族学的视角切入。依然以“学院派”为例,面对全球化的大语境,被称为“身体记忆”的民族舞创作经过多年的沉淀与发展,逐渐形成了3条各有侧重的创作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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