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河之舞》为最高水准的爱尔兰踢踏舞观众耳熟能详,美式踢踏舞则融合了黑人舞蹈、街舞、爵士舞的元素,拥有秀兰·邓波儿这样的时代偶像、《雨中曲》这样的歌舞片经典,《白雪公主踢踏秀》拿舶来品做文章就不怕碰钉子?况且要完全阐述中国人想看的故事,又是一道难关。用流行的舞蹈语汇贯穿全剧,是《白雪公主踢踏秀》的着力点。舞蹈在音乐剧中作为一种情绪的爆发,当对白不能表达人物感情的时候,就唱起来;当歌唱也不能表达人物的情绪时,就跳起来。在《白雪公主踢踏秀》里,观众完全不会感觉到铺垫、递增和爆发,舞蹈、音乐、戏剧完整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讲述故事。
舞蹈总监刘磊透露:“在剧中,小矮人的每一个基本步法,以及上肢的肢体动作都有大幽默。他们有不一样的风格和状态,又有统一性的热闹。”编剧兼导演陈涛补充说:“《白雪公主》的故事里最有色彩的是小矮人,然后就是一帮小动物。小矮人们芭蕾舞也跳不了,现代舞、民族舞都跳不了,最适合的就是跳踢踏舞,踢踏舞太能表达他们的个性和身份了。我们把美式踢踏舞的自由自如和爱尔兰踢踏舞的蓬勃融合起来,这就是创新。想象一下,你生气时有可能会跺脚,那么我们的踢踏舞也要跺出情绪、跺出节奏、跺出韵律,创作从这一点一滴形成句、形成段、形成剧。”
皮鞋撞击地板形成节奏的点,是踢踏舞最主要的音响元素。正如其他音乐剧为每一位演员的头上戴上话筒,踢踏舞将在每一位舞蹈演员的脚上别上话筒,双脚就是演员的嗓子。“音乐剧的创作有内在的结构和层次感,一首歌演唱的时候要推动故事的发展,而不仅仅是宣泄一种情绪、表达一种情调或者是营造一种气氛。”于海英说,“音乐剧讲故事,要把人物的张力、内心和个性展现出来,在创作时,导演往往会说:‘太软了,这不是她的性格。’就像在现场演唱的《美啊美》这首歌,一开始很规整,有点像流行乐的ABAB结构,后来发现这不能完全表达王后的内心,于是就重新调整它的音乐结构,变成都市猎人的版本。”
在谈到为什么选择格林童话《白雪公主》时,陈涛简练地说出两个字:熟悉。“熟悉指的是基本故事架构熟悉,熟到大家都知道会有水晶冠、会有苹果。这样方便驾驭故事和操作,再把中国的仁义观放进去。选择踢踏舞与故事结合,是要观众一进门不觉得两张皮是‘隔’的。我们‘热’的气氛如果达不到,倒不如回家休息,这是我们的观念。”
以戏剧的形式更能表达善与恶的深刻命题,而音乐剧重在表达音乐的形式美。陈涛说:“略微放轻故事,不让情节有那么多的悬念,通过歌舞包装故事,让观众感受到形式美,是我们的创作初衷。我们的核心认识是音乐剧是商业性的,所以我们将所有人物符号化,突出核心矛盾,并删掉王子。”
该剧艺术总监同时也是王后的扮演者于海英表示:“王后有单纯可爱的地方,她信仰‘全世界的女人只有我最美’,带点儿小邪恶,我们希望整个剧是滑稽的、开心的,是很热的状态,所以邪恶的方面不处理得那么沉重,王后给人更多的是滑稽的感觉。”怀有“公主梦”的白雪公主扮演者王睿则说:“白雪公主是‘华尔兹和踢踏舞的融合’,活泼轻盈,像小燕子一样飘来飘去,文静、弱不禁风、乐观、调皮、可爱而又悲伤,不是特别端庄、人们想象中的那个公主样。”一下子蹦出这么多形容词,让人觉得导演真是挑对了人。